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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国之楚鼎

第二十八章 一片孤城万仞山(四)

汉中平元年十一月中旬,张角病逝(历史上是十月份就死了),各地黄巾士气低落,一溃千里。而之前皇甫嵩向汉灵帝提出解除党禁,拿出钱财赏赐给将领士兵,用来提升士气,汉灵帝一一应允。官兵士气如虹,张角的两个弟弟张宝张梁勉力支撑,黄巾军的命运已经注定。当然,这些事远在鸡鹿塞的林宁还不知道,他只是凭借对历史的了解推算,张角差不多挂了,接下来的三年黄巾军此起彼伏,再掀不起大的风浪。

“杀——”

波才每一次挥下大刀,都会带走一条人命,浑身浴血,当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。乌兰败退后,单于“阿喇”和右贤王“乞兔青”带着二十万大军兵临鸡鹿塞山下,连营数十里,严加防范,休整两日后攻城。匈奴兵的确不善攻城,打了半个月,很快进入十二月份,一年中最冷的时候;架不住匈奴兵占据数量优势,人跟死不完似的,杀一个爬上来两个。由于吕布奔袭匈奴部落,阿喇急于结束战斗,这两日督军一刻不停地攻打,波才两天两夜没有合眼,其他人也差不多。

南城墙上简直成了人间地狱,到处是倒卧的尸体,有楚军的,更多的是协助楚军守城的民兵,匈奴兵的尸体也不少,交相枕藉,惨烈而血腥。腐臭的味道一刻不停冲击鼻息,匈奴人的战鼓和吼声让大地震颤,波才摸了一把被人血凝固的胡子,浑身酸疼,心脏剧烈跳动,神经绷紧到了极限。恍惚之间,一道白光似长虹贯日,爬上城墙的一名匈奴兵面目狰狞,挥刀劈向波才,后者脚步一动,刀锋横切,将其斩作两段。

匈奴人不愧是马背上的民族,守军居高临下,弓箭手占了不少便宜,而匈奴兵就算是仰射,竟然不落下风,命中率高得惊人。一开战守军吃了大亏,数十名楚兵还没反应过来,脑门、喉咙、心脏就接连中箭,茫然地摸了一下箭羽,便向后栽倒。

“快!进箭楼!”章邯下令,目光如炬,用铁枪敲掉两支袭来的冷箭。

鸡鹿塞没有护城河,靠着地势俯瞰山下的敌人,章邯趁着乌兰败退的空隙,令人在半山腰挖了三重壕沟,并在城墙下面放了一圈刚做好的拒马桩。章邯没有出色的守城才能,他能做的都是为将者必须掌握的知识,如果是别出心裁的守城大将,就凭鸡鹿塞的地理优势,用一千人就足够把二十万匈奴大军挡上一个月,有一万人和充足的补给,匈奴兵十年八年就别想过鸡鹿塞一步。

单于阿喇用人命填平了三重壕沟,也用人命把拒马桩搬开,然后就架上云梯攻城。

波才太累了,他不记得杀了多少敌人,当又一个匈奴兵扑过来的时候,握刀的手微微颤抖,与对方的胡刀一磕,竟然脱手而去。匈奴兵露出“你死定了”地残酷笑容,毫不客气地对着波才黑黝黝的脖子砍下来,忽听耳边一声惊雷般地怒吼:“胡狗受死!”

麴义大刀斗转,匈奴兵眼前一花,喉咙处血花飞溅,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。麴义接住摇摇欲坠的波才,对身后稚气的张辽叫道:“文远小子,快把波将军扶到下面休息。”

战况危急,林宁把亲兵营都派过来了,只留二十人和卢三在身边,许褚、张辽这两个亲兵营里最骁勇的家伙二话不说上了城楼,疯狗一样,见到露头的匈奴兵就杀。张辽应了一声,和一个亲兵一左一右架住波才,一起下了城楼。麴义压力很大,匈奴兵跟韭菜差不多,割了一茬又长出一茬,单打独斗他不怕,但这样没日没夜地杀下去,麴义觉得不被砍死,自己也得累死。上万守军被章邯分成三班倒,到现在已经有两千人永远地长眠了,匈奴兵则付出了四五倍的代价——章邯再不会守城,鸡鹿塞的地理位置摆在那里,任谁要打下来也得伤筋动骨。

林宁见到了累得只能被人扶着去休息的波才,默默摇头,身边跟着田丰、崔琰、张汛,他听着近在咫尺的喊杀声,就算没有上城楼也能想象到无法用言语文字形容的惨烈:“三位先生,看匈奴单于的意思,不把鸡鹿塞踏为齑粉不善罢甘休,而我军已经被消耗了五分之一,那些民兵更是士气低落,若不是我军骨干还在坚持作战,人心早就散了。再这么下去,我们都要为国捐躯,死我倒不怕,但我不能看着匈奴人打下鸡鹿塞进入并州诸郡,那样的话老百姓非遭殃不可,三位先生有何妙计破敌?”

张汛道:“张刺史先前张贴榜文,请天下英雄相助,保卫汉家河山,这么长时间了,应该会有人来鸡鹿塞与我部协同作战。”

这倒是真的,林宁已经听晋阳来的运粮大队说过了,不禁发出一声叹息:“文清先生,远水解不了近渴,当前的燃眉之急要么设计打败匈奴大军,要么拖住匈奴单于,不让他昼夜攻打城池。”

打败二十万匈奴大军,手头只有不到一万人可用,其中未经训练的民兵占了多数,在这样的实力差面前,计谋再高又如何?林宁反正是没办法,当了老大的坏处就是动脑子少了,在紧急时刻很难灵光一闪,最后也只能把目光投向田丰。

田丰茕茕孑立,双目紧闭,用心倾听着人世间的喧嚣:“主公,丰有一计,可暂时遏制匈奴兵攻势。”

“田公请说。”

“古今用兵之道,不外乎兵马未动粮草先行,丰算过了,还有两天晋阳会有一万斛粮食运到,我们可以故意将消息散布出去……”

林宁一听就连连摇头:“田公,我们现在被匈奴人死死地压在城里,一点动静都瞒不过匈奴人的耳目,就算用粮草诱敌,又如何派兵去埋伏?”

“主公忘了,宋宪都尉还在屠申泽统领骑兵,没有进城。”

“宋公略只有不到五百骑兵,能干什么?”

田丰猛然开目,笑道:“主公勿忧,丰早就研究了周边地形,鸡鹿塞附近有一条峡谷,名曰‘西山’,最是险要,壁立千仞,枯草丛杂;只要匈奴铁骑进入西山峡谷,命人用乱石、巨木塞住两侧通道,再放火烧之,必胜无疑。”

“西山我知道,那地方野兽都不愿走,何况是人?”林宁这些天也研究过鸡鹿塞的周边情况,“让运粮车队走这条路,谁都会怀疑。”

“匈奴性贪婪,见小利而忘义,有劫粮的机会是不会放过的,主公不必担心。”

林宁心说这种计策也就对付一下直肠子的匈奴人,既然田丰自信满满,目前也没有破局的好办法,便说:“好,立即安排一队人突围,去给屠申泽的宋都尉送信,一定要快。”他想到了离开渔阳之前让人训练信鸽,要是有信鸽在手,何必浪费人命杀出重围去传信?

宋宪最近半个月很无聊,早就听说了二十万大军围困鸡鹿塞,一来没有接到命令,二来手边只有可怜的几百人,他还没傻到主动找匈奴人的不自在。当他看到浑身浴血的楚军骑士从贴身的衣服里取出汗津津的布帛,上面写满了文字,左下方还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(古人写字竖列,从右到左,故而署名在左下方)。林宁要宋宪到西山峡谷做好埋伏的准备,并通知晋阳的运粮车队转道西山,能不能成事,全看宋宪行动够不够快了。林宁动用亲兵营和先登死士护送一队二十人的楚军骑兵突围,只有五个人死里逃生,顺利来到屠申泽,其中一位骑士由于受伤过重,刚到屠申泽便眼前一阵天旋地转,栽落下马。同胞围过去,把他抱起,发现已经气绝,眼睛睁得大大的,充满了对生命的无限留恋。

信是送到了,宋宪却捧着布帛陷入沉吟,笔迹是真的,林宁曾当众把自己的笔迹拿给所有将领分辨,为的就是避免有人认不出来。虽然宋宪只上过几天私塾,认的字寥寥无几,辨认字迹还是没问题的。幸存的四名楚军骑士休息够了,吃过一顿饱饭,过来看宋宪坐在那里摆了一个永垂不朽的姿势假装沉思者,其中一个年长的骑士忍不住道;“都尉大人,请您速速发兵,鸡鹿塞危在旦夕,林大人和田军师、崔主簿都在城里,若有了闪失,谁也担待不起。”

宋宪是跟着吕布投靠林宁的,时间太短了,对林宁根本没有归属感,闻言在心里冷笑;担待不起?林宁死了大不了还和奉先回瀚海草原做马贼,不照样逍遥自在?

不过在吕布没有回来之前,宋宪打算走一步看一步:“这位兄弟严重了,我只是想着怎么才能更好地把匈奴狗引入彀中,时间紧迫,我这就派兵去西山峡谷,另让人通知晋阳的运粮车队,你们随我一起到西山,也好看看匈奴狗应得的下场。”

四名楚军骑士一起抱拳,慨然道:“诺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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